一个平静而悠间的早晨

精神病患杀手 作者:古难

一个平静而悠间的早晨

　　    沉溺。
    难以言喻的寧静包围着牧师。
    看不见的海洋淹没了一切，牧师听见巨大且寧静的声音从他的眼睛、耳朵、口及鼻器中流入体内，形成一股和谐的美妙音乐，无声而美丽，此时的牧师意识到，呼吸已经是多馀的事情。
    时间为宇，空间为宙，时间与空间构成了宇宙，牧师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无限的时间与空间中不断的坠落，广大万物在牧师的思想中快速成长兴盛，接着枯萎而凋零，既是漫长的永恆也是瞬间，牧师只是静静的感觉，感觉自己随着一切向着天际中的一点匯聚。
    牧师的意识与万物化作灰烬交织相融，乘着时间之流前进，任由暗流拍打他的身体，他随着万物漂浮着、游荡着，朝着相同的终点而前进，这段旅程舒适而平静。
    突然间，一口清新的空气进入了牧师的咽喉，炙热的阳光掀开他的眼皮。
    牧师急速的大口换气，湛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，他觉得自己的四肢痠痛，浑身不适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。
    熟悉的天空，熟悉的空气，牧师认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和传教士相遇的地方，这是『无聊山』一块舒适的草地。温暖的阳光洒在牧师身上，昨晚发生的一切有一种不切实际的遥远。
    牧师听见了有人呼唤他的名字。
    他看向声音的源头，他的姊姊，医师正忧鬱的坐在一旁看着他。
    「牧师…牧师…！」医师的声音温柔中带有一点病厌
    「啊…是姊姊啊。」牧师睡了一觉，觉得自己精神异常的平静
    「我跟你说…」医师的表情有些沮丧
    「怎么了？」牧师觉得身体还是有些疲惫
    「爸爸…妈妈死掉了！」医师的语气平静地让牧师感到有些可怕
    「嗯…」牧师坐起身来，表达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
    「我什么都没有了…现在…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…」医师露出安心满足的微笑「我只能依靠你了…你是我的全部！」
    一瞬间，牧师对姊姊的回忆全部涌上，衝动使他掐住了医师的喉咙。
    牧师感觉姊姊的生命正从他手上一点一滴的消失，但是他的姊姊没有反抗、没有害怕、没有悲伤，只是静静的等待自己的死亡到来。
    在眼角的馀光中，牧师发现草地的远方有一个穿着合身、体面老式西装的熟悉身影，正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，他发现牧师的目光后，礼貌性的向牧师点头致意。
    牧师松开了手，自己无力的缩成一团。
    「即使你知道我永远没办法变成你想要的样子…你也愿意让我活下去…」
    医师的声音还是这么温柔、贴心、无暇，她用手轻抚着牧师的脸庞…在牧师的耳边轻声了一句话。
    「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。」
    －theend

一个平静而悠间的早晨